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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一起去成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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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
        校门口并不宽敞,出校就是一条宽不足五米的曲折街道,来接孩子的车辆一层一层地堵着。阿公来得早,他的三轮车就停在了最优先的位置上,可以第一时间见到他孙子。阿公是个瘦子,中等身材,穿了一件咖啡色的厚尼子大衣。十年前的某一天他在院子里照镜子的时候骇然发现白发丛生,一气之下就理了个光头,把显示苍老的白头发掩杀在大脑皮层之下,年复一年地,掩耳盗铃地,享受着年轻的快乐。

        提着大包小袋的学生们像浪头一样涌动着,朝校门口走来,家长们隔着灰黑的铁门栅兀自兴奋着,眼波流转生辉如望见了一支终遭遣散的英雄部队。

        索拉图接过女儿的被子和大旅行箱沿着街道走去,他们的豪车停在另一个街道。凸凹不平的青石板路面使旅行箱发出读读读的响声,感觉它被颠得四肢发麻。索铃子从他阿爸手上接过箱子,试着提了提,提不动,只好放弃。

        张秋虎和唐又康把被子和旅行箱、大塑料袋压在三轮车车箱里,阿公出门前就将车箱清洁了铺上了干净的塑料布。邹婕儿走得晚,两个大大的塑料袋看起来很沉,每走不到十步就要停下来喘息,左腋下还夹着肥肥的红蓝色相间的布娃娃,那是初中三年级时张秋虎送她的生日礼物。        接到人的车辆快速撤离。

        阿公将一根麻绳的一头固定在车后的档板条上,望了望邹婕儿,估算了一下行李们的安放位置,然后调整车内的包裹位置。

        张秋虎飞快地扫了邹婕儿一眼,看她那么吃力地走路想去帮忙终于没有行动,双臂抱胸站在车侧,给她让路。唐又康跑前几步张开双臂接过邹婕儿的大袋子一摇一晃地大步走来,将行李压在车上,帮阿公捆扎好,邹婕儿抱着布娃娃,好似颇为难堪。张秋虎又扫了邹婕儿一眼,率先往前走了。走了几步转回头看阿公,见阿公在对满车的行李做最后一次查检。

        唐又康跟阿公叮嘱了几句路上小心之类的话,紧走几步来追张秋虎。邹婕儿跟在他们后面。他们喊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张秋虎和邹婕儿平排坐,唐又康最后上车,他打开隐匿于三轮车司机位下的坐椅,坐他们对面,坐下后关好玻璃窗,对着冻僵的手指哈气。

        青石板街面只适合马蹄牛脚和行人悠闲缓步,不适合车辆通行,特别不适合目前所风行的三轮车、电瓶车和自行车,骑车的无论是时髦女士还是瘦黑老者,无不被石板上所凿刻的坚硬纹路抖得面肌失调周身骨错。转弯抹角四条街,张阿公咬着牙坚持着一米一米地跳跃腾冲。张秋虎他们三个人在三轮车里被颠簸得没有一秒安稳。

        他们在幼儿师范学校门口暂停。唐又康下车去买了半边烧鸭,又在水果店边的摊子上买了一个燋黄的热烧饼,期间,张秋虎和邹婕儿呼吸声相闻却互相无视,张秋虎盯着自己的名牌球鞋鞋尖,邹婕儿死死地抱着布娃娃盯着窗外,既甜蜜又隔阂,僵硬地睹着气。

        唐又康上车来,把烧饼撕成三份,三个人一人一份。

        索铃他们的黑色大轿车平稳地行驰在两车道的乡村公路上。偶尔一辆小车飞速超越他们都会引起索阿爸的警觉,怕出事。乡村公路的叉道繁多,路旁的住户因修建房屋的时间早晚而高低不一,有的平着路面有的高出路面有的远远地低于路面,人蓄出没毫无规则,开快车担着很大的风险。

        索铃坐在后排,两眼望着熟悉的村落。道路两旁的老树在寒冬里裸露着,麦苗绿油油的正在茁壮成长,油菜肥厚的叶子预示着来年的好收成。

        索阿爸从镜子里不时地观察着女儿,她不能说话,她文静安祥眼睛清澈,好像从来没有心事。

        黑洞堰河的河水之滨就是进村的公路,只有一车道,这条路是不久前才新修的,粉白粉白的如素洁的绸练。路的一边间种着高大如荫的香樟树和只叶无存的银杏树,现在香樟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