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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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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崇门桃李(3/4)
兴头。唱喏正告明来意,取了褡裢让搜检时,秋廪从天而降。

        廉衡惊异“恩人?”

        转瞬便揉醒他那颗七窍玲珑心。

        秋廪微作扬手,羽卫抱拳恭退,他这才看向廉衡“敝姓秋,名廪,称不起恩人。”

        廉衡忙打个恭,坦言道“恩人日前出手相帮,救了小子贱命,天高地厚未酬一万,自不敢忘。”

        秋廪不设防被他客气,矢口片刻才捡了句“微兄当不起小先生这恩。”

        廉衡见他防备,皮皮一笑,这就开始拍马屁下套“恩人每每现身,都像大罗菩萨出场,光辉万丈。恩人姓秋,想必‘廪’是取了《管子·牧民》中‘仓廪实而知礼节’之意。确属好名,秋熟得仓廪满,天下生民可都盼着尊兄的名讳好好地过个饱冬呢!”没头没边没尾的恭维话令平素讷言敏行、依流缓进的秋细心一时摸不着天地,更摸不着小鬼乱脉,亦忘却自己从天而降的目的,本是要顺空儿从这鬼难缠身上套取些个有用信息。

        “尊兄在此,可是听经讲史来的?”廉衡稍加猜测他目的,便以毒攻毒先他一步,做各种轻巧盘问。秋廪迭忙摇头,生怕他从速问自己些个高深学问。“哦”,小鬼轻轻巧巧哦了声,再道“尊兄身手矫健来去如风,又可挥手退羽,想必身份尊贵。不在馆内听学却在这做金盾,想必是哪位大人的亲信随从了?人人皆知十二金翼手执月刀,但尊兄剑横秋水,那必不是钦点金翼,却不知尊兄高就哪里?主家尊讳为何?小子日后报恩也能寻得尊兄寓所。”见他哑舌结口,一脸穷寇相,廉衡噙抹坏笑追赶着再加逗弄“尊兄日前歇脚抱月楼,可是常去那里?小子铁嘴钢牙瞎逞能,那日扰了尊兄们清净,万死难辞其疚,不知尊兄可有别的地方常去?银楼、赌坊、春林班、戏园子,酒池肉林尊兄还去得哪个?小子去不起抱月楼,却希望在他处赔礼、宴谢尊兄呢。”

        霜打的秋廪,片语不能得、一问不敢回。真是一不留神,就失了上风。日后必得找补回来。

        尴尬间闻得唐敬德气中带笑谴责道“小将爷爱钻天打洞,见谁都下套的毛病当是改不了了?!”廉衡循声望去,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阔少扇摇足移,香风送爽,从一排羽卫身后迤逦现身。近他身边三人,个个凤表龙姿,尤以左侧二子,端端不俗,呈日月叠璧,垂丽天之象。

        廉衡立时凝神,急作深躬弯腰,装作十分吃惊害怕的模样,仿佛他根本不知这落英亭乃四子香车歇脚处,不过是因为昨日浸在赚金赚银的快乐里,一时忘了这是什么地儿,才应得爽快。然他眉头早已暗自擞动四子齐现,看来他是应对了,邀三搭四,夜游神倒是挺能干的!亦或者他还真的是嘴仗无敌一战成名,潢贵们都开始上赶着结交了!总而言之,乌叔神鬼难辨,他不正愁没树可靠?!他不正想攀附借势?!四子无论攀扯上哪个不够他腰金衣紫半辈子?!

        思量间,唐敬德再作刁难“花爷爷再不出来,秋家的祖坟不也得被你小子给刨开咯?!这若真扒出些个有用没用的,你教他主子面儿往哪搁?!”

        唐敬德说时扫眼衣玄袍直身、系白玉腰带、踏金底皂靴的昂藏七尺、螓首蛾眉,肃肃如松下清风,高而徐引,神色自若间已叫秋廪直直躬下腰去。廉衡侧眸,用余光儿扫眼险些被他套捕的无辜子,十二分抱歉,想他趁水和泥的臭毛病,早就根深蒂固,有心亦是无心啊。他当真只想戏弄一二套近乎,好借机认识攀附。谁晓得他主子这会儿会真龙现身。

        四子近前,秋廪退避旁边。廉衡一直未敢抬首,只是忙忙退离一步,腰恭得更低,当真怕起几分。这四子乃“京城五子”中最为尊贵的,哪个碾死他不似碾死只蟭蟟。且不说他前日张口闭口言及皇权,就此时此刻的冲动打探,也够他讨一顿板子吃。欲速不达,即便是攀附也应攀附的滴水不漏才行,他怎就突然糊了脑子当各个金尊是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