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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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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崇门桃李(2/4)
相的态度?”

        “投鼠忌器。”明胤翻页书再道“打狗要看主人,敖广非我所用他便不必忌惮我们。小鬼到狸叔那里,不过想漏个口风,他无心针对我们,我们无需阻挠。”

        “我们不是已出手相救了他,何必再去试探。”

        “他未必知你们是谁的人。”

        明胤分析地虽丝毫无错,但他尚未意识到小鬼超常心智,更没咂摸到最重要那点,就是小鬼已意欲攀附他利用他的胆大包天的打算。若非如此打算,廉衡岂肯真在抱月楼门前毒舌利齿的吊嗓子鬼嚎!又岂肯跑万卷屋道出“世子潜龙在海”这种看似大逆不道的话来!又岂肯将神秘莫测的乌叔搬到台面上招他留意!

        秋廪思忖片刻,再次揪紧眉毛“漏口风,真有他的。不过他怎么知道狸叔是我们的人?”

        “他无需知道。他只是笃定,自昨日起,我们会对他行踪,了若指掌。”

        “若非昨日,属下还真不知道,京城里竟藏着这么条小狐狸。还真是个鬼难缠,总觉得他背后必有人物。”

        明胤起身,近窗盯紧圆月“既然‘野火烧不尽’,那就让狸叔去查这些年被株连九族的所有官员,尤其与敖广宿怨深积的良吏。”

        “那捕风那边?”

        “让他先查出黑衣人”,明胤望着灼灼月华,转身再作吩咐“命狸叔打探敖顷和小鬼关系,查清小鬼为何不进弘文馆。”

        “是。”秋廪退禀。

        是夜,廉衡掏出书信,就着烛火看其中所嘱会试自福,乌叔已做打点。殿试“时务策”,务必理论“天命堵坊”私铸宝钞案,安危莫忧,自有贵人相罩。

        廉某人远山眉蹙得个连绵起伏,心说天命赌坊私印宝钞、勾结米行和帛坊,迫赌徒以金银换宝钞、挟良民以碎银买布匹,并非一朝一夕,诸官相护根本达不得天耳。即便到达天耳又如何?今朝国库空虚,还不照样将宝钞换百姓阖家金银,却不允百姓用宝钞换一丝两金!三年前新科会元钱辂,观政半年入职户部宝钞提举司,想他耿介有余眼色不够,小小从五品提举司司长,竟当殿不顾明皇脸色直谏朝廷兑金换银、大印宝钞举措实属搜刮民脂民膏,应当立停抚民等等,末了只落个被贬西北寒地,困仕甘州府。如今要他殿试提及,不是让他白白断送脑袋前程?!他廉衡虽少,胸中自有精巧算盘,即便洗涮陈冤也有自家章法墨线。他自晓这天下熙熙只为利往,这乌叔劳神费财相助他数年,定有谋密,他只是暂未勘破而已。今日他将其故意透漏给明胤,不过想借世子府雷霆手段查清这乌叔究竟什么人,顺势,向这位手眼通天、静水流深的大人物,投石问路,示个好。

        思忖再三,他近蜡烧了书纸。乌叔既保他得贵人相帮,性命无忧,而他变节的心意乌叔又尚不知,不若借力打力,放大胆子提个脑袋提根笔,写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让他们洗洗眼。撇去最坏打算,倘若能保全性命,他不仅在百官心底敲了记重锤,稍稍缓解贪赂之风,还能在明皇眼前躁亮文采弘扬气节,若再蒙踏月阁潜龙青睐,攀龙附凤,日后腰金衣紫必然顺风顺水。何况,他想铲除奸佞,肃清钞法,革旧鼎新,只有恩科这一条路可走。

        而这条路若走得循规蹈矩,不能煊赫夺情非同凡响,就很难实现他目的。

        哎,不就颗脑袋嘛,十四年前没落得个尸首分离,现今又怕个什么,趁岁轻且博他一博!想毕,伏案就开始草拟,春三月的殿试逆文。幽若灯火下,越写越逆,眸中的寒光也越来越亮。

        经年之后再回首,只能说少年你还是太年轻!无知者无畏!蠢有蠢能耐!

        翌日“逢三日”,廉衡巷口卜卦看书到申时日铺将近酉时,才拾掇身家疾步望弘文馆奔。尚未近足弘文馆北侧的“落英亭”,就被羽卫拦查,这便是他从不在逢三日涉足弘文馆主因。搜身查问、规规矩矩坏了听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