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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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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回 齐国远漫兴立球场 柴郡马挟伴游灯市(2/4)
江湖上的豪杰朋友,不拘锁腰、单枪、对损、肩妆、杂踢,踢过彩门,公子月台上就送彩缎一匹,银花一封,银牌一面。凭那人有多少谢意,都是这两个圆情的得了。也有踢过彩门,赢了彩门银花去的;也有踢不过,贻笑于人的。正是

        材在骨中踢不去,俏从胎里带将来。

        却说叔宝同众友,捱挤到这个热闹的所在,又想起李药师的话来,对伯当道“凡事不要与人争竞,以忍耐为先。必要忍到不能忍处,才为好汉。”王伯当与柴嗣昌,听了叔宝言语,一个个收敛形迹。只是齐国远、李如珪两个粗人,旧态复萌,以膂力方刚,把些人都挨倒,挤将进去,看圆情顽耍。李如珪出自富家,还晓得圆情。这齐国远自幼落草,惟风高放火,月黑杀人,他那里晓得什么圆情顽耍的事?看着人圆情,大睁着两眼,连行头也不认得,对李如珪附耳道“李贤弟,圆骨碌的东西,叫做什么?”如珪笑戏答道“叫做皮包铅,按八卦灾害数,灌六十四斤冷铅造就。”国远道“三个人的力也大着呢,把脚略抬一抬,就踢那么样高。踢过圈儿,就赢一匹缎彩、一对银花,我可踢得动么?”

        这些话不过二人附耳低言,却被那圆情的听得,捧行头下来道“那位爷请行头?”李如珪拍齐国远肩背道“这位爷要逢场作戏。”圆情近前道“请老爷过论,小弟丢头,伙家张泛伏侍你老人家。”齐国远着了忙,暗想“我只是尽力踢就罢了。”那个丢头的伙家,弄他技艺粗巧,使个悬腿的勾子,拿个燕衔环出海,送与子弟臁心里来。齐国远见球来,眼花缭乱,又恐怕踢不动,用尽平生气力,赶上前一脚,兀的响一声,把那球踢在青天云里,被风吹不见了。那圆情的见行头不见了,只得上前来,喜孜孜满面春风道“我两小人又不曾有什么得罪处,老爷怎么取笑,把小人的本钱都费了?”齐国远已自没趣,要动手撒野。李如珪见事不谐,只得来解围道“他们这些六艺中朋友,也不知有多少见过。刚才来圆情,你也该问一声‘老爷高姓贵处那里,荣任何所?’今日在京都相会,他日相逢,就是故人了。怪你两个没有情理,故把你行头踢掉了,我这里赏你罢。”就在袖里取出五两银子,赏了圆情的,拉着国远道“和你吃酒去罢。”分开众人,齐往外去,见秦叔宝兄弟三人,从外进来,领两员家将,好好央人开路,人再不肯让路。只见纷纷的人都跌倒了,原来是齐国远、李如珪,挤将出来。叔宝看见道“二位贤弟那里去?还同我们进去耍子。”却又一同里将进来。这四个人地都是会踢球的,叔宝虽是一身武艺,圆情是最有囗节的。王伯当却是弃隋的名公,博艺皆精,只是让柴郡马青年飘逸,推他上来。柴绍道“小弟不敢。还是诸兄内那一位上去,小弟过论。”叔宝道“圆情虽会,未免有粗鄙之态。此间乃十日所视的去处,郡马斯文,全无渗漏。”

        柴嗣昌少年乐于顽要,接口道“小弟放肆,容日陪罪罢。”那该伏侍的两个圆情捧行头上来“那位相公,请行头。”

        郡马道“二位把持,公子旁边两个美女,可会圆情?”圆情的道“是公子平康巷聘来的,惯会圆情,绰号金凤舞、彩霞飞。”郡马道“我欲相攀,不知可否?”圆情的道“只是要相公破格的搭合。”郡马道“我也不惜缠头之赠,烦二位爷通禀一声,尽今朝一日之欢,我也重重的挂落。”圆情的道“原来是个中的相公。”上月台来禀少爷“江湖上有一位豪杰的相公,要请二位美人见行头。”公子却也只是要顽要,吩咐两个美人好好下去,后边随着四个丫环,捧两轴五彩行头,下月台来与柴郡马相见施礼,各依方位站下,却起那五彩行头。公子也离了座位,立到牌楼下来观论。那座下各处抛场子弟,把持行头,尽来看美人圆情。柴郡马却拿出平生博艺的手段,用肩装杂踢,从彩门里就如穿梭一船,踢将过去。月台上家将,把彩缎银花,抛将下来。跟随二人,往毡包里,只管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