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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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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疫情期间(2/3)
,你也早点儿回去吧,老周到上海也快一年了,你就放心让他一个人呆在上海滩那个花花世界?伦敦和巴黎比不得大上海——这边留洋的女同胞本身就少,华夏的各色佳丽可都在往上海那边跑,小心老周在美女如云的十里洋场给你唱一出‘乱花渐欲迷人眼’。”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知觉小声嘀咕了一句,轮到她扭怩起来,避重就轻的说,“我倒没听他提到过方承越。”

        郑征西看着这一对表姐妹乐此不疲的斗嘴,不禁莞尔一笑,想到那年夏天徐家姐妹带着画眉在她上海的家里小住,天天也是这样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遇到她不肯被压制、奋力反抗的时候,她们又自觉的站成一队,三人成虎,齐心协力的共同对付她一个,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一点也不手软。

        徐知觉一扭头,发现郑征西正含笑望着她们,略微感到有点儿羞惭,她尴尬的笑笑,走过去坐在画眉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臂,“你看我们比赛琳痴长了几岁,性子还不如她沉稳。”

        谈画眉听了,满脸不悦的瞥了徐知觉一眼,“都是你,从小就喜欢压我一头。你今儿个是吃错了药还是得了失心疯?为了替你的远房表妹出头,处处针对你的亲表姐。”

        徐知觉回过味来,一想也是,不免失笑。

        “我很羡慕几位姐姐从小一块儿玩到大,连吵架也有个伴儿。不像我,家里的3个哥哥都比我大不少,想吵架也吵不起来,他们全都无条件的让着我。”郑征西由衷的说,悄悄地转移了话题。

        “从小被哥哥们像公主一样宠着,才让人羡慕呢。我和知醒是双胞胎,没有兄弟。成长的过程中没有同男孩子相处的经验,长大后还要费劲巴拉的揣磨男人的各种小心思。”

        谈画眉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带着讽刺的口吻说,“我们家里兄弟姐妹

        11个,最小的一个今年才10岁,同父同母的却只有我和大哥先行。各房的兄弟姐妹们争死争活,我爸还时常在旁边扇风点火,说什么‘争得赢是大哥,争不赢是二哥’——那种经验不要也罢。我爸去年又纳了第5房姨太太,够本事吧!”

        想到同样有两房姨太太的父亲,徐仁生的形象显得格外清爽,郑征西脱口而出“还是姨父最好,就娶了我老姨一个……”

        正说着,采苓走了进来,说徐公使夫人已到,晚餐刚刚备好,请小姐们去用餐。夫人还没到家,郊外萨里镇庄园那边的管家来电告之夫人在回城里的路上了,特意交待了晚餐不用等她。

        在上海的那4年,父亲在宝安和上海之间奔波,郑征西和母亲深居简出。赵立之那时候刚刚离婚,不喜欢交际,又特别重视女儿的教育,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几乎未涉足上海的社交圈,只是偶尔和熟悉的朋友们打打麻将。

        这几年在伦敦,立之渐渐的放松下来,有了固定的社交圈子,有洋人也有华人,华人里和她们来往最密切的是徐公使一家。

        徐家姐妹的母亲赵立如是赵立之的堂姐,她们在幼年时代从故乡广州府随双方父母结伴到南洋定居。赵立如在美国读书的时候认识了法学博士徐仁生,两人成婚后在天津卫定居。

        赵立之在归国的邮轮上认识了郑宝安,嫁给他后随他移民澳大利亚。

        一对堂姐妹因结婚而分散在不同的国度,到了中年,居然能在伦敦比邻而居,也是人生的一大喜事。

        徐公使是土生土长的天津人,这些年先后在比利时、德国做过外交使节。4年前,徐公使又调来英国工作。

        徐知觉和徐知醒比郑征西大两岁多,今年夏天刚从美国念完大学毕业回到伦敦。徐家位于南肯新顿的府邸似乎永远门庭若市。即使是在欧战期间,国内的来客也络绎不绝。

        徐公使为人热情好客,家里接待过的各界人士从总理、内阁成员、各地的军阀,到支援欧战的华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