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没救了,她只得撒手,等着他断气。
待人完全没了动静,沈秋儿收起鞭子,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明月,隐隐觉得有点头疼。
若非她犯懒,把师父的嘱托丢在一旁,迟迟未将鞭子裹上,此人大概也不会躺在这。
她也不会不知此人除了想要抢她的银月鞭,还有没有其它意图,又是如何寻上来的。
总不能把人丢在院子里,她跑回屋里找了块白布,盖在这个不速之客身上,决定明日就给他挖个坑。
那之后过了大半月,皆风平浪静,仿佛一切只是偶然。
本以为未再起波澜,事情可能就这么过去了,她也懒得刨根究底。
谁知有一日去水缸取水,发现水里被下了药。
此药入水,无色无味,纵是行家也很难分辨出,只一小口就能让人功力尽失、任人宰割。
晨起刚从山下提上来的水,她不过去了趟后山,回来若直接喝下肚,保不齐就永远在山上躺着了。
尚未谋面便拿出这东西招呼她,正面交锋时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果不其然,等那下药之人主动寻上沈秋儿,问她是不是俞渔的徒弟,见她点了头,还不待她反问一句来者何人,对方就按捺不住动起手,一招一式皆想断她双腿或取她双臂,狠辣至极。
于是不得已,后山又多了一座坟。
自此事态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有时三四日才来一个人,有时一日能来上五六个,还总喜欢分头行动,各自为营。
不管是在她吃饭时,还是休息时,亦或是沐浴时,甚至连夜里去一趟茅房,这些人都不肯放过任何机会。
还有人,在沈秋儿挖坑时也跑来捣乱,让她不得不挖完这一个,再挖下一个。
虽然她多次提议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事大家坐下好好商谈,但不速之客都不为所动,只致力于断她手脚,妄想将她控制住。
于是不得已接着不得已,沈秋儿就这么迫于无奈地,挖出了二十三个坑,堆起了二十三座坟,做了二十三块木牌。
起身将刻完了数字的木牌插好,她看了看排列紧凑整齐,大小一致的二十三个小土堆,内心很是忧愁。
后山平地太少,尽是峭壁断崖,若还有第二十四个人来凑热闹,怕是不太好找地方埋葬。
“此处风景宜人,风水极佳,你们都好好在这安息吧!”
沈秋儿拎起放在地上的一坛酒,哗啦啦地洒在每座坟前。
“我也该换个谁都找不到的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