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叫夫君。”
男人抿着嘴一脸冷意, 手下握着她的腰紧了又紧。
沈如是无暇同他斗嘴,也不知他一脸的不满是为何故。
外面的流箭不停,她急急忙忙要打开车窗帘向外去看, 车帘却被章纪堂一下按住了。
“眼下最要紧的, 是你这个王姬不能被抓,其他人我已经安排我的人引他们走密道离开。”
沈如是在这话中,不禁看住了男人。
他却用手轻抚到了她的后背,“疼得厉害吗?先疗伤再说。”
马车很快转去了旁的街巷, 去了一个不起眼的院子。
马车直接驶进了院子,到了房门口,章纪堂将沈如是径直抱下来车去。
伤口周围的白衣洇湿了大片的血迹, 与白衣映衬红的刺眼。
章纪堂让大夫看过后留了药,他将所有人都遣了下去,房中只剩下他与沈如是。
沈如是侧过头来看他, 后背的疼令她时而清醒, 时而晕眩。
她看到章纪堂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比将她捉上车来还要冷。
后背的疼令她稍显烦躁,而状况不明的涿月族人更让她没有耐心。
“首辅大人这是何意?我没让你必须救我,这事你本也不必掺合。”
她说完勉力直起身子准备下床离开这里。
但她稍稍一动, 就被男人冷声叫住了,“你以为我是因为掺合了你的事情生气?”
沈如是被他问道, 又看了他一眼。
“那大人到底为何?若是我不告而别的事情,一来我在信中解释了,钱也退了, 二来我的情况,您如今不也看到了吗?”
她说完,男人重重叹了口气, 向前走了过来。
冷意从他脸上散去,他露出更多的无奈。
“你什么都不懂。”
沈如是看他,他只是盯着她的伤口,“不要动,我给你上药。”
他亲自给她上药。
沈如是还有些说不出的不自在。
但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好扭捏的,由着他剪开她的衣衫,将药一点一点洒了上去。
这上药的过程极其痛,大夫事先开了一碗安神茶,沈如是喝了安神茶,慢慢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已经黑透了,室内有蜡烛轻轻摇晃着。
她动了动身子,还没弄清楚自己睡在什么地方,突然从头顶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别乱动,要什么我让人给你拿。”
他开了口,沈如是才发现,自己睡了这一场,竟然是睡在章纪堂怀中,确切地说,她伏在他胸前。
她稍稍抬头便蹭到了男人的下巴,可若继续趴着,更是全在他怀里。
男人的心跳一声一声地沉稳而响亮。
虽然从前两人也曾亲密,但那都是利益一般的关系,眼下却不一样,没有利益也没有假身份的遮掩,她这样同他相处,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沈如是清了一下嗓子。
“我还是坐起来吧。”
她想他怎么也得扶她一把,以令她能在不用按着他的胸口站起来。
可他没有,他动都不动,反而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了她的后腰上。
“你伤在后背,这样应该是你最舒服的姿势。方才睡得不好吗?”
这不是舒不舒服的问题,这是两人换了身份见面之后,重新建立相处模式的问题。
于是沈如是又提了口气。
“多谢您的好意,但这恐怕不太合适。”
她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借着床边坐起来。
可她略一使力,男人另一只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他抓着她的手腕移回到了他胸前。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我不是夫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