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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屯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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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天不绝人。第三章,冰天寒窑生老二(2/3)
····

        天上还布满着星星,刺骨的北风虽然不很强劲,但穿透力极强,刺的人们都缩头缩脑的。去八龙大坝参加会战的劳力们都早早地提着自己简单的铺盖卷儿集中在村西头的小庙门前,薛老喜点了名儿,看人已到齐了,就宣布朝工地出发。

        长长的一支队伍,除了偶尔听到不知是谁在呢喃一声,薛老喜那催命似的赶人声凄厉地回荡在冬日的凌晨。

        苏小钟和雪玉梅开始还走在队伍中间,后来越走越靠后了。

        “小钟,你冷不冷?”雪玉梅觉察出苏小钟拉自己的手在颤抖。

        “只要你不冷,我也不冷”。

        “你把你的棉坎肩儿叫我穿着,你会不冷?”

        “我是男人,比女人受冻”。

        “你脊梁上还背着两个铺盖嘞”,雪玉梅又说。

        “我沒事,我担心你受不住,你身子要是不得劲儿了可不敢撑着啊,趁早给我说,我……”,苏小钟似乎要当一次男子汉,似乎要在这一刻保护他待要添孩子的女人,但他的话没说下去。

        “我存着没啥事儿,队长承当咱生的时候让咱回来?”

        苏小钟“嗯”了一声。

        “咱俩歇会儿吧,腿设劲儿了”,雪玉梅说。

        苏小钟把两个铺卷儿重叠着放在地上,他小心地抬着雪玉梅胳膊让她坐在那铺盖卷儿的上面。

        风,好象不允许他俩坐下,这时“嗷嗷·····”地叫了起来,无情地撕裂着雪玉梅的乱发。

        “今儿这风咋真冷呢?看你冻的清鼻子都流出来了……”,这时天已大亮,雪玉梅看着苏小钟的脸说。

        “你那颧骨不也冻的乌蓝青?”苏小钟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手掌捂上雪玉梅的两个脸,他恨不能把她的两个耳朵都捂严实。

        雪玉梅用两只明亮的眼睛看着苏小钟,她不由自主的,艰难地挪了挪身子,然后伸出那两只嶙峋的胳膊,想用同样的方法去捂苏小钟的脸,也许她是想擦去他脸上的那一道清鼻涕,但她伸出的两条干枯的胳膊终于沒有够得着。

        “咋还沒走一半路都开始歇了?快走快走!前响都得赶到工地上干活”,这时,薛老喜发现他俩掉队了,又匆匆赶回来催促。

        “俺俩一会儿就走,一定赶上,一定赶上……”,苏小钟先是一惊,立刻又讨好般的对薛老喜说。

        “那你俩可快点啊,不能迟到了”,薛老喜边说边朝前赶去。

        苏小钟又拉起雪玉梅迎着北风往前走,那一刻,雪玉梅真地迈不动脚步了,苏小钟干脆架起她的胳膊,薛老喜在前面还一步一回头地吆喝着。

        正无奈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两人赶紧让开路,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面前。

        “都这样了还来干什么”?那赶车的人跳下车来问苏小钟。

        “到生的时候再回来,工地上的人总是不够”苏小钟说。

        原来是一辆邻村往“八龙大坝”上拉灶具的马车。

        “这样吧,把你们的行李放车上让这妹子坐上去,要不,黑了你们也到不了工地”,那赶车人又说。

        苏小钟和那赶车的人将马车上的灶具又重新整理了一下,把两个铺盖卷儿重叠放在车上,他扶雪玉梅上了车,因为车上放着满满的灶具,她只好让身子坐在车里,把两条腿耷拉在车外。

        公社干部早已在西山安排好了一切,苏家屯有三孔土窑,男女各一孔,另一孔做饭用。

        那赶车的人可怜雪玉梅的无奈,一直把车赶到苏家屯女人住的土窑门前,待人们将雪玉梅从车上扶下来站在地上的时候,发现她的两只棉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晃丢了,因为她的脚已冻的麻木,她没有发现。

        ·········

        腊月的八龙大坝上,顺山沟的北风刀子一样逼人,滴水成冰。筑大坝所需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