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年长警员推开门，刺鼻的烟草味扑面而来，整间办公室笼罩在灰白的烟气中。
年长警员上前把窗户打开通通风，看到桌子上两个空瘪的烟盒和满是烟头烟灰缸，皱着眉说道“张局，您不能这么抽烟，这么抽会把身子抽坏的。”
张局一头白发，面上皮肤松弛，皱纹松弛，看起来苍老憔悴。他倚靠在办公椅上，手中还夹着半只燃烧的烟，脸上难掩疲惫的神色，听到年长警员的话，把手中的烟摁在烟灰缸中，叹道“习惯了，多少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压力一大就忍不住吸烟。”
“审的怎么样？这个居文可是有些特殊，朋友交的三教九流都有，江湖诨号“兰朋吃通天”，消息灵通，在道上也算个人物了，从他那有没有的得到什么有效信息？”
年长警员想到刚才审讯室里居文的怂样，又想到“吃通天”这个猖狂的诨号，两者的反差让他乐道“事情应该和他无关，他并不知道最后猩猩怪兽体内高能炸药爆炸的详细信息，在高能炸药爆炸的之前，他因为怕部队抓他们这群人，已经撤走了，即便是人员伤亡，也是从新闻里听到的。”
说到这，他顿了下，正色道“但还真像您的那样，这小子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他和监控里最神秘的这家伙有过交集，他们两个一起在杂物间看得今天的战斗。”
张局脸色一怔，随即严肃起来，“他说这个人身份了么？”
年长警员摇摇头，“没有，他也是今天刚遇到这人，据他说这人很少说话，沉默寡言的，但感觉挺年轻，辨不出什么职业的。”
“那真是可惜了，看来只能等交警部门那里传来的录像了。现在在场的非战斗人员，只剩下这个人没查出底细。”
年长警员点点头，“目前来看，确实是他的嫌疑最大。但依旧有些疑点，这人在战场旁边的商场中，末世教的卡牌在千米之外临街高层中，不应该是一个人做吧？”
张局疑道“你是怀疑团伙作案？”
“既然是末世教，团伙作案也不足为奇。可是末世教这群疯子已经十几年没有消息了，怎么又突然冒出来？”
张局抬起茶缸抿了口水，眼皮耷拉下来，像是想起什么事，轻声道“死灰复燃吧！毕竟他们那套理论乍一听还像那么回事。”
年长警员十分不屑，“歪理邪说罢了！”
“笃笃笃！”
“进来！”
一位年轻的警员抱着资料进来，看到年长警员在这里，说道“张队你也在啊!交警部门那里传来了录像，我们分析后锁定了这个人最先出现的地方，是花园小区。”
“派人去查了么？”
“已经去了。”
“让他们小心些，如果真是末世教的疯子，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来。谁带队？算了，张庆，你经验丰富，再带一队跟过去看看吧！”
年长警员张庆立即敬礼，大声答应。
挥手让张庆和刚来的警员出去各忙各的，张局拿起刚才摁灭的半截烟，又点燃抽了起来。
灰白的烟气丝丝缕缕从烟头冒出，不多时，办公室内又变得灰灰蒙蒙。
嗯！
窗户刚才他起身关上了。
屋子里没有烟气，抽烟多没感觉。
……
朱峰躲在郊区一处烂尾楼中，看着一辆亮着警灯的警车过去，回到藏身处，打开一袋大黑塑料袋，装垃圾那种。
塑料袋刚一打开，腥臭的味道就蔓延开来，没有嗅觉的朱峰面无表情戴上胶皮手套，从塑料袋中取出一块不规则的肉块。
这块肉有着排球大小，还连有一块皮层，皮层上长着十几根长短不一的红色毛发，拎起来颇为沉重，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化作黑红的血痂凝在上面，像是刷上了一层厚厚的料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