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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道也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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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屋漏时节(2/5)
      “唉~那是城南叶家的少爷。”

        “城南叶家宅府不是昨天刚改了姓吗?”吃面的客人接过了话,“听说改成了王府,新老爷就是原叶家的大管家王埔义……”

        壮汉和吃面的客人,又回头看了一眼歪歪斜斜已经走远的叶皓……

        ……

        这叶家的少爷,不,叶家的门头改了姓,少爷这个称谓,自然也没有了。

        叶家的产业,落得这舞勺之年的公子哥手里,且被群狼惦记,没得力之人相助,终归是没守住。

        其父,前些年运贩货物,渡河溺了水;其母忧伤成疾,也随之而去。偌大的家产,突然就落入叶皓之手。

        叶皓只有一个妹妹,叶皓的父亲也没有兄弟姊妹,也没有谁惦记着和叶皓争夺家产。想罢,这本是件很好的事。

        叶皓也学着父亲经商,好像有个模样,在管家的建议下采取各种措施,轰轰烈烈搞事业的样子。

        想着自己能做好一切,想着可以把唯一的妹妹照顾得妥妥的;想着以祖业为基,凭着自己的才华,可以开创叶家新的盛景;甚至想着,将来一定要娶九房姨太,每个姨太都是宛城最漂亮的娘们儿,再生他娘的几十个崽儿……叶皓每每都在梦里笑醒了来。

        然,事遂人愿。

        这没有经历过风雨,原本只知道逗蛐蛐儿的小公子哥儿,很快,就在管家和几个店铺掌柜的怂恿下,弄什么广设商铺、价优取胜,做着垄断宛城商业的春秋大梦。

        仅仅一年不到的时间,叶家金库空无一两,百家商铺运营的资金断裂。管家借他人之手,借贷于叶皓,终了田地变卖、商铺抵押、祖宅改了姓……

        待叶皓一切结束,清醒过来,为之晚矣。口头理论和辱骂,是最无力地挣扎。惹毛了管家,将他和妹妹直接被驱逐出了叶府,流落街头,宿生荒庙……

        找了一天可糊口的事儿,没有一个商家肯收下他。

        临了黄昏,在身上左掏右掏,好不容易掏出的十几个铜板和一两碎银,生存的难处,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久思不得其解,作罢,先去换顿酒喝……

        月起,叶皓才从饭店里出来。临走想起妹妹,才打包了一些饭菜,揣在了怀里……

        只是可怜了他那幼小的妹妹小月儿,还在城外的破庙里等着他回去接她进城……

        在他辨不清方向时,突然才想起妹妹。

        破庙!妹妹!

        他咕哝着

        “月儿,还在破庙等着我回去呐……”

        心里先是欢喜,却又很自责。欢喜几多泪,自责笑几多。

        烛灯跳动,照不出完整的影。

        叶皓驻足,耷拉着脑袋,感觉站着就要睡着了过去。而摇摇欲坠的身子,让他又无法睡去,左摇右晃,很勉强地辨了辨方向,向着城门慢慢摇去……

        ……

        ……

        昨夜,叶皓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这破庙里的,觉着头痛背也痛,翻个身,自己连连揉捏。

        晨风拂面,是一天最清凉的时刻。

        这也让叶皓变得分外清醒,他躺在一张破草席上,一动也不想动。

        想着曾经养尊处优的日子,是多么舒适,而他曾经是那么不珍惜,是那么的纨绔,偌大的家产被奸人骗取,他是越想越恨,恨不得将那些诓骗欺辱他们兄妹的人个个扒皮抽经、斩首鞭尸,然又是那么无可奈何……

        眼泪,是最无力的表现,但还是从他的眼眶滑落。

        十四岁的他,除了长得胖一点,生性懦弱,让他求死之心之烈。然,妹妹,是他活着的牵挂,他或许觉得妹妹是一种羁绊,而这羁绊也是他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月儿见叶皓醒来,一瘸一拐地走向叶皓,手里一个破碗盛着半碗水——在管家王埔义驱逐他们兄妹时,月儿被其手下推倒撇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