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过去看了一眼，立刻知道了盘子的底细。
“是展品！”张瑞宁纠正道。
这是古董行内知道的小手段，展出的时候为了防止万一，有些特别贵重的东西就拿高度还原的赝品来展出，毕竟一件古董如果经常更换收藏环境，会产生不可预估的后果，这是每个行业人士都不想见到的。
“所以，你不敢把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看？”朱雨真恍然大悟。
张瑞宁无奈得点点头：“被他们看出来的话，对宝林斋的声誉是毁灭性打击！”
周扬又看了一遍盘子，笑着说道：“确实，这个盘子就这么拿出去肯定被人看穿！所以你给我拿点儿酸来吧，我再做旧点儿！”
“年轻人，你想搞什么？”张瑞宁身后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皱眉道。
周扬耸耸肩：“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被我遇到了，我就顺手帮一把！”
“小子，你别在这里吹大气！”
“你以为看透了一个泥胎，自己就是专家了？”
一时间，张瑞宁身后的高管们群情激奋。
就连张瑞宁也摇头道：“你已经帮了我一次了，我很感谢你！但是这一次……就算你的手活儿再厉害，也不可能以假乱真的！”
周扬一边摇头，一边自顾自得把玻璃展柜打开，将盘子拿了出来，坐在一边的操作台前道：“张总，你没得选！”
张瑞宁看到周扬认真的样子，心头又是一跳，难道这小子真有办法？
“小刘，这位小兄弟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张瑞宁当机立断，立刻让自己的助理去充当周扬的下手。
朱雨真的心情骤然紧张起来，她挪到周扬身边低声道：“周扬，你……要来真的？”
周扬穿好皮围裙，戴好手套，认真点头道：“当然，做旧，我是认真的！”
在周扬的指挥下，小刘像是陀螺一样从库房里找出多种材料。
周扬小心翼翼得用酸擦拭了一些关键部位，然后拿出一张细致到极点的砂纸，笑着开始打磨。
张瑞宁一群人瞪大了眼睛看着。
朱雨真更是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张瑞宁看着周扬，后者摇头晃脑，嘴里不时嘟囔着：“清朝了啊……明末了啊！”
正在大家满头雾水的时候，周扬抬头看着张瑞宁道：“已经到了五代十国了，再使劲就到了唐末了……你说个具体时间啊！”
一众高管和张瑞宁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周扬在控制瓷器的年代感。
“中唐，中唐就够了！”张瑞宁吓了一跳立刻叫道。
周扬一挑眉毛，停下手里的活儿，长出了一口气，微微埋怨得看了张瑞宁一眼道：“幸亏你说得及时，我差点儿就磨到隋朝了！”
张瑞宁哭笑不得。
谈笑间做旧古董，周扬是她见过的第一人。
一屋子人围了过去，瞪大眼睛看着。
“分不出来……”一名高管瞠目结舌，“真分不出来了！”
张瑞宁的呼吸也骤然急促起来。
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
周扬把盘子上留的口子直接搞掉了！
“神手啊！”一名高管磕磕绊绊道。
张瑞宁接过盘子仔细端详了半天，以一种无法置信的眼神看着周扬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扬笑道：“我觉得在我们出去骗人之前，你还是先清理一下门户吧……这个盘子是河东省欧家的做旧手法，他们每年出产的东西不多，接下来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
张瑞宁目光沉凝得回头看着一众高管。
“噗通！”
刚才出言质疑周扬的那名眼镜高管直接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