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实中，只会被人诊断为魇症，肉体慢慢衰弱，直至衰亡。
这种死法虽然十分温柔，但在不想死的人面前，死法再温柔也是死亡，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何况两人绝不可能让自己慢慢死去。
陈云歧不为所动，他办事向来不爱问前因后果。
“苏静女！”
庄周蝶突然转了方向，回到陈云歧的手指间。
“你说什么？”
陈云歧露出不善的神情，苏静女，这是他那不得家族承认，如露水般过早消逝的妻子的名字。
季婉儿露出一个快意的笑容，她赌对了，这男人到现在还余情未了。
世家子弟还真是惯爱出些痴情之人。
“苏静女还活着。”
说出这个消息时，已是对殷重行的背叛之言，但想到殷重行如此无情，不过是败了一次，便要自己的性命，季婉儿已顾不上许多。
暗室里，听闻此言的陈云光同样睁大了眼睛，手握成拳，气息紊乱了几息。
何不羡敏锐的耳尖动了动。
眼光朝暗室的方向睇过来。
这人对气息十分敏感！
戚清明等人不禁屏住呼吸，朝后退了一步。
成国静静地张开了不离手的银链黑铁爪。
“她不可能还活着，你想耍我？”
另一边，陈云歧异常恼怒，庄周蝶又扑扇起翅膀。
“怎么不可能？苏静女可是我安排给你的。”
季婉儿嘲讽地笑着说。
陈云歧震惊地看着眼前这名丑陋又脏污的人。
她说，苏静女还活着。
她还说，苏静女是安排给自己的。
“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安排给我？”
陈云歧猛地抓住牢笼的栅栏，扑过去质问道。
“怎么？你就没想过？苏静女实在是太合你心意了，这个人像不像量身为你定做的？温柔，秀美，有一颗爱民之心，能与你在医术上探讨一二。”
季婉儿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的笑意十分恶意。
“一个离开家族，第一次畅快做自己的少年，遇见一个和自己契合度如此高的少女，不坠入情网？才怪。”
陈云歧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的过往，他心底无法痊愈的伤口，可能是殷重行伙同眼前的人划下的。
“你们没理由这么做。”
暗室里的陈云光已经止不住的颤抖，脑子里回旋着和陈云歧同样的质疑。
“主子想要你的医术造诣，四诊阁缺位太久了，总得有人继承。”
季婉儿知道自己正中对方的要害，此时全然没了惶恐的神色。
“你救我过了这道难关，我可以告诉你一切，还能帮你找到苏静女！如何？”
陈云歧浑身发冷，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念头。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苏静女还活着，那孩子呢？当年的孩子是真是假？为何死在自己面前的苏静女会活下来？
活下来了，又为何不来找自己？
若这一切都是他人授意，那么当年他对族人做的一切
“你”
一道银光贯穿，季婉儿的脖子间瞬间开了一个大洞，陈云歧被温热的血溅了一脸，才惊觉眼前的人被何不羡的‘梭织’洞穿了个彻底。
季婉儿倒在地上，喉间不断往外汩汩冒血，浑身抽搐着，不可置信地看向何不羡。
“嗬嗬嗯”
何不羡在暗示几步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季婉儿，唇间说出一句话
“话太多了，主子可不喜欢。”
这是季婉儿听见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