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瞧瞧？这都是新上的货。”摊主是个和善中年大叔，正热情地招呼着。
摊上一溜都是玉制品，晶莹透亮，上品的更有羊脂之感。
阿青看中了一只福镯，拿起便爱不释手，反复摩挲。
“姑娘好眼力，这只镯子是百里挑一的好物件，要不是今年亏得没底了，我也不会想着便宜出啊。”老板的脸上满是惋惜。
阿青一听他这么说，心里暗喜，“那这镯子您多少出？”
那老板故作为难，“瞧您面善，二两银子，如何？”
二两，阿青有些犹豫，每月除了补贴家用，她自己也攒了些嫁妆钱，一年多了也不过才四五两。
老板继续道“今日买了这摊上的任一饰品，我们都送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您瞧瞧。”他递上一个古色古韵匣子。
阿青淡淡瞥了一眼，咬咬牙，“包上吧。”
“好嘞！”老板面上一喜，接过她手里的玉镯交给旁侧的下人，“仔细包着。”
阿青慢腾腾地从荷包里掏钱，姜雨眠则踮着脚，往里四处瞧。
那人见阿青正在付账，便在将镯子装进匣子时，飞快地调换了另一只镯子。
“哎？”姜雨眠正好撞见，“我们方才要的不是这只。”她声音不大，但周围人多，隔近的都看过来。
阿青循声望去，脸色顿时暗沉下来。
老板身子微僵，很快就反应过来，急忙训斥，“每次装东西都要装错，要你做什么！”
那人涨红脸低下头，又把原先那镯子装回去。
周围人也指指点点，有的甚至放下手中试戴的饰品。
“算了。”阿青沉着声。
“姑娘，这样吧，我再额外送你一支翠色玉簪，算是我的歉礼。”老板取出一只玉簪，满脸歉意。
“是我的人粗心大意，给您添麻烦了。”
阿青默着声，算是同意了。
白得了一支簪子，阿青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相比她的喜悦，老板的笑容有些勉强，再无方才的热情，因为在场的每个顾客拿到装首饰的匣子，都特地打开瞧瞧是不是自己选的真货。
阿青为了感谢姜雨眠，便说要请她吃汤饼，姜雨眠揉了揉自己尚饱的肚子，欣喜地道“正好我也饿了！”
街边支起一个小铺，汤锅里冒着热腾腾的热气，阿青领着她往里走，边走边说，“这家汤饼的肉汁和得极好，加点葱花，保管您吃了还想吃。”
姜雨眠伸着脖子往汤锅里瞧了瞧，雀雀欲试。
“婶子。”阿青笑着冲老板娘打招呼，她俩是一个村的，隔得不远。
“这不是青青吗？怎么逛到这儿来了，快来坐。”婶子热情地回应，用抹布掸了掸板凳，示意两人坐。
“这是哪家的小姑娘，长得这么水灵。”婶子瞧见阿青身边的姜雨眠，出声夸赞。
“姜家的三小姐，唤雨眠。”阿青拉着姜雨眠坐下。
婶子不免多瞧了两眼，“难怪呢，瞧着就不像那些粗丫头，你还没说呢，来这街口做什么？”
“我听厨房的宋婶说，这儿有个买玉饰的摊贩，质地好，价也低……”
阿青和那婶子就聊了起来，将方才那场景又重述一次，姜雨眠听着无聊，便转眼往街道上瞧。
这小食铺对面就是一家药馆，在一众闭门的铺子中显得扎眼。
“出去出去，大过年的，谁给你赊账。”里头有两人推搡着出来，上头那人语气不耐。
“等我得了工钱一定来还，孙大叔说他常在你们这儿抓药的，如今他病犯了等着救命，你们就赊一次也不行吗？”说话的是个半大少年，声线还有稚气。
“呵，”那人嘲讽地笑笑，“是孙强吧？他在我们这儿欠了上千文了，你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