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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露水君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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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如昨(2/3)
,乃是四海流年顺畅稳固之根本。本座自是知道你能干,才委你重任。”他温淡道,似仅仅在陈述一个事实,却又似无意的推却。

        她低头屈膝行礼“回陛下的话,邝露自知身兼要职,日里对待仙职事宜一点也不敢怠慢。”

        直起身,她继续说道“但是对于属下而言,侍候陛下也同等重要。的确,如陛下所言,看似琐碎之事谁也能做。若换作他人,邝露会忧心他们不及属下陪在陛下身边日子久,不知陛下的喜好和习惯。陛下身居高位,如果身边连个可信任的人都没有,那未免也太过清冷了些。”

        她微微一笑“陛下放心,属下一定会尽忠职守,亦会继续陪伴陛下,两头不误的。”说罢,不等润玉回答,她已拿起装药碗的托盘,躬身退了出去。

        上元仙子的职位,即便不是她,亦有很多其他能干的仙子能做。但是他的寂寥和孤寂,沉重不堪负的过去,和达不成的圆满,这偌大的天界,除了她和魇兽,便没谁知晓了。贵为天帝,自是可以有很多仙娥侍候着他,但她们终究待他不过是君王而已。若是有人能知他冷暖,她也就放心了。

        润玉抬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只敛了眼,眼底似是没有情绪,继续批示文书。他心下自知,她对他向来周至,对派与她的职责,亦处理得妥妥贴贴。千万年来她都无怨无悔地陪着他,又谈何嫌弃一说?

        门关上之前,邝露瞥了眼坐在房中桌前低头的消瘦影子,又复垂下眼,仿佛压下了眼底的什么,又仿佛那里从未有过什么。她爹今日来过找他,所为何事,她也是知晓的。至于她自己的心意么……

        她垂头,见衣袖仿佛沾了星点的红,在她水蓝色的衫裙上异样的明显,遂习以为常地撩了撩袖子,将底下的绷带整了整,又施了点法将袖子上的红清理掉。

        房中人从奏疏中抬头看了看已闭的房门,想起今日太巳仙人又央他给邝露指婚之事,垂下了眸。他念及太巳仙人爱女心切,自然也是知道邝露仙龄不小,已是到了婚配的年岁。他也不是没考虑过为她指婚,只是思来想去,好像都没有合适她的人选。

        已娶的自然不必考虑,性子要好,身家也要清白,要能讨她高兴待她好,也要她喜欢,不然成怨偶一双,他亦不忍。他知晓她的心意,从那日她穿着落霞锦醉酒归来便昭然若揭,算都不必算。他对她当然是有心的,只是无意罢了。

        况且,他的病况,都不知道可以熬多久,又何必呢。

        上次太巳提及让邝露去别处历练,他大业初成,又被邝露听到了,她只说一心要追随他,死而后已。他也考虑到当时他身边也没有什么亲信,便推说让她自己选,将她留了下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她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助手,最忠心的干将,在他最艰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她。现此事再提,似乎也真是到了时候,于公于私,他似乎都应当做个决断。毕竟是个女仙,总不能让她像自己一样孑然一身,形影单只,太巳仙人怕是也不会罢休的。

        说起这位太巳仙人,邝露虽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却也的确是独女,也是他的掌上明珠。早在好万年前,太巳仙人在斗姆元君尚未被佛祖点化时已被告知,他身为武将,杀伐太重,本是个子女缘薄的神仙。

        后来他一来无心继续东征西伐,二来深知“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在先天帝登位时讨了个相对的闲职,已不征战好些年。若非后来邝露一心追随夜神大殿,怕是也不愿卷入朝中之事。

        先天帝在位期间虽然也不时有些风浪,但与之前夺嫡时的腥风血雨较之也尚算是太平。然而太平之下总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的,他一边防着自己卷入过多纷争,一边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看着天帝天后的脸色。一来二去,自当是越来越圆滑油泼不进,仗着以前的些许战功,因此仙途也尚算平顺。九重天上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