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运又头捣地磕得山响，刚刚快凝住的伤口，又扑嗒扑嗒往下滴血。
磕了好一会儿才停住抬起头“臣……有愧皇恩。回去便自我了结，不用陛下动手……”
说着就要颤颤悠悠起身离去。
“慢着……”云九喊住了她。
凤天运转身作揖“陛下……臣说到做到，必会自尽。陛下今日私下把臣叫到了这里，而不是让应天府来办，臣知道陛下这是念旧情，给臣留了情面，没想着把这事儿闹大。
虽然对于臣来说死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对陛下恐怕不太好。如果陛下不把臣谋反的事儿公布出去，臣又无故死在了承天殿，恐怕会给陛下带来麻烦……”
凤天运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云九笑笑“朕何时说过要取你性命？朕不但不会拿凌夜怎样，也不会拿你怎样……”
如此滔天大罪，证据在握，陛下却说不会拿他怎样。凤天运震惊地看着云九，愧疚得无以复加。又跪在地上，头深深地埋在膝弯。
“臣……犯了抄家灭门的死罪，如今陛下仁怀，赦免了夜儿及合家老小的性命，臣已是万分感激。如今陛下虽然有心再放臣一条生路，但是臣罪孽深重，无颜再活在这世上，只求速死……”
“你死了，凤凌夜也会死……”明黄的衣衫缓步走到凤天运的面前，冷冷道“所以，想让凌夜好好活着，你也就给朕好好活着！”。
“朕不会把你谋反的事情说出去，这些证据等下也都会消失。唯有一个，你不能再在京城，朕会在偏远之地寻一处房子给你，内使丫鬟也都给你配齐，吃穿用度也不会短了你的。只一个，永世不得出所谴之地……
还有……在凌夜面前，你也不必告知实情，只说是厌倦官场，去四方云游，不要跟凌夜说你在哪里。国母以为如何？”
凤天运脸上血迹和泪痕混在一起，往日威风凛凛的太尉大人，此刻仿佛骤然间老了十多岁，一双算尽人心的双眸，此刻满是不可思议，她不敢相信陛下竟然如此轻易放过了她，还为她如此打算。于是整个人不知今夕何夕喊了一声陛下。
在她佝偻着身子将要踏出承天殿的门槛时。云九也轻声说了一句“之前是朕年轻不懂事，对凌夜做了过分的事情，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珍惜他的……”
凤天运刚踏出一只脚的身形一怔，没有回头，释然地笑了笑，微微抬起胳膊冲着后面的人摆了摆手。
事情没想到如此顺利，云九也暗暗舒了一口气。柳惠也拜别而去，暗卫也撤了。
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下云九一个人，云九走到殿门处，关上了门，回身冲着高高的龙椅后面道“出来吧……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