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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凤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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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普篇(一)(2/4)
    宁致远不好意思地笑了,摸了摸鼻头,“明年开春闱,我来京城应考,这……虽说路上是扣着花钱,但一进京城就被扒去了荷包,靠着些碎银在这店里赖了半月……”

        “原来如此,来,我们先去前面,给你点碗羊肉汤,热热身子。”林普民拉着宁致远就要往前面的杂汤铺子里走。

        宁致远挪着步子,不愿随去,“阿民……我,我身上……”

        “我知道,你放心,不让你花钱!”林普民按下了宁致远,让他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板凳上。

        “你说说,这五六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抠,斤斤计较!”林普民也坐了下来,搓着手,哈着气取暖。

        “嘿嘿……没钱不得省着点花啊,我又不像你,家里傍着个地主,成天无所事事的,嘶~”边说,边嗦了口面。

        林普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想起当时见他时骗他自己是齐州的一个地主之子,“也是,那这样吧,你科举前的吃住所用我都帮你出了,也让我这个旧友为你出一份力!”

        “那可不行,搞不好日后你还要讹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些什么!”宁致远警惕地搂了搂自己的包裹。

        “哟,刚才还一副落魄才子的样子,怎么见了我就如此滑舌!唉,你这怎么来那么早啊,科举不是明年二月吗?这才刚入腊月,你就已经来了半月了。”

        “干……干谒啊……”宁致远又喝了一口汤。

        “干谒?”林普民拿起了一张写着诗文的纸,“嗯……嗯!别看你平时抠抠索索,这写出的诗文立意高远,篇幅宏大,诗句清冽俊朗,自成一格啊!以前就知道你有才,这几年又可谓突飞猛进啊!”

        说完,林普民将纸顺手放到了自己手边。

        吓得宁致远急忙放下碗筷,拿起那张纸,仔细看了看,“还好没沾到油,要不然还怎么给那些大人看啊!”

        “你这么紧张干嘛!大不了再买纸,重新写就是了!还有啊,你这纸都皱成这样了,拿到那些公卿大人府上也不会看的!”

        “你以为我不想买啊,这京城的纸简直就是天价,我连本书都买不起,都靠着从客栈后院偷几根竹子,半夜做成竹简,这几张纸还是我从家里带来的,除了要去呈递给那些大儒的诗文,其他都用竹简写。”

        “哟哟,瞧把我家阿远委屈的!”林普民一把攀上了宁致远的肩膀,“来,今日重逢是大喜事,我带你去这附近的酒楼玩上一夜,然后给你安置在一处好客栈里,再给你买一箱好纸,让你随便写!”

        “阿民……”宁致远一脸感动。

        “别这样啊,这样看着我会让人误会的!而且,我也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

        “没事,你吃完了吧,我们走!”林普民拉起宁致远就要走。

        宁致远急忙把那些诗文揣入包袱中,“哎哎哎……你不付钱啊!”

        “不用,这老板跟我熟!回头再给他!”林普民说的一脸潇洒。

        身后收摊的小二却苦了脸,“这……唉!齐王又来白吃白喝了!”收拾碗筷都不自觉用大了力,叮当作响。

        “唉,算了算了,说实话,虽说这齐王经常赊账,但该给的他也没让咱亏了,只不过是迟了些罢了,好了好了,快些收拾吧……”瘸着腿的老板过来拍了拍伙计的肩膀。

        城南的长安街旁的一处三楼酒馆的窗边,天色已黑,窗边挂的灯笼却依旧明亮,林普民倚着软榻,面色绯红,眼看着就是喝多了酒,右腿翘在拱起的左腿膝盖上,一晃一晃,还挺会和着那曲儿的调。

        一旁的宁致远则是跪坐在那蒲团上,腰杆挺得直直的,借着桌上的烛火研读着手中的书卷,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唉,我说你这时候用什么功啊!好不容易叙叙旧!唉,刚才说到哪了?哦,说到当年你我同游齐州,当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