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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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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抛砖引玉(5/6)
斗日婆婆”火拼骂街了!问又不敢问,便一直憋着,只等敖长兄来同他理论。

        小大、大小惧怕廉某人,不是因他凶也不是因他长兄为父的操持。相反,他极力在俩小麻雀面前表现地笑靥款款、阖家欢乐,然他再装,千斤万斤的心事和没日没夜的算计,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总是暮气沉沉,阴阴暗暗的光晕底,他大如墨池的眼睛见黑不见白。这也是廉某人同世子府那尊清锅冷灶,不日相遇,乍见之下却能洞穿彼此的原因。

        二人堪堪一脸配。

        但,突然出现一与你无缝契合又天造地设还心气相通的人物,一般都要留心了,其人或怀有某不可告人之秘密,或处心积虑出于某目的,而最不济的,就是其人乃你宿世冤家或债主了。后者看似玄虚,却偏偏存在即合理。

        廉某人瞪眼金链钢,金家这只不会打铁的泼皮便忙将肉呼呼的脖子缩到肚脐眼里,跟着其他人开始奶声奶气地背诵“鸣凤在竹,白驹食场。化被草木,赖及万方。盖此身发,四大五常。恭惟鞠养,岂敢毁伤。女慕贞洁,男效才良。知过必改,得能莫忘。……”

        这位满脸胎记的教书先生支颐环视群童,细细听着有无错处,目光飘到那沓废宣,神思渐有涣散时,忽然捉紧蹙眉一张洁白如玉、细腻匀整的高级笺纸,赫然入眼,也让昨日瞥见的那个字再次翻进他脑海。他陡然醒悟,噢,原来那草莽是世子府的人。

        羿。

        确实,四龙抢珠,总有一个要成为大羿射掉天上多余的红日。目今名正言顺的“日”是太子明晟,而这大羿,绝不可能是草包王明昊,更不可能是体弱多病的淳王明炅和宫女生养的明昰,那就只能是世子明胤。他抽出了鹤立鸡群的突兀金贵纸,隔岸观火似的品摸着昨日瞥见的那个颜筋柳骨的大字,嗤然一笑。然他完全无心这天无二日的把戏,因他在意的只有十四年前的血案和现如今满大街贱薄的版模宝钞、囤积居奇的银子及其背后仰赖的恶劣钞制、糜烂税政。

        稍稍搓磨几下子金贵纸,少年嘴角就冷冷一翘想这穷人子弟,粗制滥造的帘子纹麻黄纸都买不起,宫城内宝钞局却一车车往内务府送白厕纸,权势们的屁股都比平民们的脸金贵。哎,贫不与富争贱不与贵比呐。摇摇头,这才开始细究纸上内容,只见上书

        圣人道阳,愚人道阴。

        “哎呀呀呀”,廉某人一阵嗟叹心疼,“日月争辉,这世子也是个心弦紧绷的人啊,着时让人心疼心疼。”然而鄙夷之下,他不由落笔批句

        老龟烹不烂,移祸于枯桑。

        忽群童竞笑,破锣嗓子满院响,廉衡这才恢复神思,原是金家链钢将短短十句背得倒去颠来、错字乱插。他将宣纸袖入兜里,搓着手噙着笑,嘿嘿嘿嘿地撸起袖子如狼似虎地准备着好好收拾金家这只不会打铁的泼皮。

        正教训时敖顷敲门入内,藏躲树上的施步正原本舒展的眉心忽然蹙拢啧,这小子怎么还勾搭上了敖顷?看他昨儿个逞强不是挺恨左相敖广吗?怪不得昨晚吃酒回去被秋廪好一通念念训训,说这小子不简单看来真挺复杂。

        “一纪之年刚过些,训诫起学生子倒十分老成。”

        “兄长寒碜我。”廉衡从棚底踱出,让小大看住猴子们抄诵,笑如春山地走近长身玉立人,“不过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们就是喊我声爹喊你声娘,我们也受得。”敖顷还未及羞涩,已倏然敛容盯着他青青紫紫的隽脸,廉某人见势紧忙夸张兮兮地揉了揉嘴角眼角的淤青,漫无正经地先行解释,“昨儿个没忍住,摸了李掌柜家的闺女,谁成想她三天前就嫁了人,昨儿个只是回门,我这手刚放她脸上就被她男人揍进了角落。”

        敖顷深知廉衡是故作搪塞,可他一心只读圣贤书,抱月楼一事尚未知晓,自是猜不出什么所以然。沉默半晌,只能浮着一抹苦笑,将藜杖捧送与他,一如往常道“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