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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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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二盏蜂蜜水(2/4)
告诉娘,“..幸好咱们冬天不回老家。”

        娘笑着问我为啥。

        我说,“冬天要过年,过年要发压岁钱,我是老辈儿,不得把我箱底都掏空吗!”

        娘仰着脖子“咯咯咯”笑起来。

        像只脖子贼长的鹅。

        这鹅特别快乐。

        几个比姥爷还高的表姨妈带我凫水,舅舅带我偷鸡摸狗,哦不,带我走街串巷,姥爷吹胡子瞪眼地教我写字,戒尺举得老高老高的,可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我吃准他舍不得落下的。

        每个人都很快乐。

        在无拘无束的丹东,在微咸湿润的海风里,在蔚蓝无云的天空下,每个人都很快乐。

        家里笑得像鹅的娘亲,还有老宅门口追着人跑的那只真鹅,都特别快乐。

        除了姥姥。

        常常笑着看着娘和我,眼神出奇地认真,专注地看着我们,看着看着,嘴角那抹笑就渐渐变得僵硬且收敛,再隔一会儿就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们就这样了吗?”

        一个夏日的午后,我睡得迷迷糊糊地起床,半梦半醒之间听花阁里姥姥的声音。

        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将头放在木板上听。

        旁边的女使葡萄有些着急地揪了揪我的衣角,我摆摆手,示意她别坏事儿。

        娘亲的声音随之响起。

        “什么这样那样的?”娘亲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含着笑,“您说话甭遮掩,有啥说啥。”

        姥姥叹了一口气,“你和元行...你住京郊郊外,元行在京城府邸,你带着令娘,虽没和离,却像是和离...前些年你同元行一起从福建回京,我与你爹心里藏着高兴,还以为你两和好了,谁知回来后故态复萌——两地分居,互不干涉...”

        我蹙着眉头听,把耳朵再贴紧一些。

        葡萄紧张得汗毛直立,朝我又是摆手又是做口型。

        姥姥的声音还没完,“从福建回来,元行倒是变了许多,你婆婆把少芍送到了天津卫,元行也没说什么,只送了一间小宅子给她...这么多年了,你在京郊别院时就过来看一看,陪着令娘玩,带令娘出去吃饭...甚至连庶子都没有出生的...世家子做到这份上,是很尊重你了。”

        隔了一会儿,娘亲接过姥姥的话头。

        “我们不和离,是因为他不愿意,我想了想也害怕咱们家受人言语,弟弟还在走仕途,几个侄女也还要嫁人,我生在左家,长在左家,决不可肆意妄为,且如今的日子与和离不和离也差不了多少。”

        娘亲声音淡淡的,“至于他不生庶子,是因为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子才能被圣人和皇后高看一眼,才能将尚家的门楣延续下去。”

        娘亲声音放大了了些,“您说得对,他确实是标准的世家子,他知道什么对他而言是最好的,对尚家是最好的。”

        姥姥的声音里有些诧异,“这又何错之有?”

        这个发问似乎将娘亲难倒了。

        花阁许久没声音。

        我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我爹和我娘有些怪。

        两个人是分开住的。

        据我所知,夫妻两是要住一起的。

        至少话本子里这么说。

        爹虽常来别院,却很少留宿,都是趁沐休的时候过来,有时候带些娘亲喜欢的食材,有时候给我带点玩乐的物件儿,有时候带几壶酒,有时候带几盆花或是盆栽。

        爹带了东西就能进正堂。

        娘亲平平静静地坐在上首,爹局促尴尬地坐在下首搓着手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口说话,爹说十句,娘回三句。

        娘虽对爹不太有兴致,却也不阻拦爹同我亲近。

        我小时候,爹把我架在肩上,在小姑姑家里和珣哥儿斗牛角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