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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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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无奈苦离家(1/2)
        车的吱呀声,兵士的行军声渐渐平息下来,队伍在一片竹林下停驻。赵宥挑开帘,唤着车中正在沉思的赵士程“主人,前方便是今晚宿营之地。”

        赵士程微微颔首,目光却依旧呆滞,寒风裹挟着竹叶在赵士程眼前划过,这才让他清醒过来。看向四周稍显错愕,恍惚间不知自己何时已被搀下车来。

        前方近十丈的营地也早已被先遣的兵士开辟出来,主帐和副帐也被一早搭起,只待赵士程等人移步入帐。

        主帐前有两人正负手对立,颇显忧心地相互交谈着,见赵士程主仆二人走来忙止言噤声。这二人均已到知命之年,须发花白,但这一身锐气却不曾被乱世消磨,加之岁月打磨更显凌厉。

        在远处的赵士程正了正衣冠,侧向赵宥,目光却依旧停留在远处营帐之外。赵宥上下打量着赵士程,颇感无奈,心中暗道“唉,还真拿我当镜子不成。”

        但当主人再次看向自己时,忙又作满意状,颇显赞许地点着头,还不忘附上几句阿谀之词。虽嘴上对赵宥的轻佻责备了几句,但心中还是颇为受用。

        赵士程这才从容地向帐外两人走去,待走进二人,赵士程驻足向二人拱手揖拜道“此一去山高路险,士程在这里先拜谢何参政与曹观察了。”

        二人虽心中不喜,但还是行礼如仪道“郡王言重了。”也无赘言。

        “不知两位在此等候所为何事?”

        何铸与曹勋二人顿了片刻,相视一眼,似是达成了共识齐道“我们知郡王此前未接触过金人,对那鞑靼的习俗也不甚了解,此一行仓促,郡王还未到礼部学礼,便被派遣,只怕难免有所疏失,待郡王安顿下后,我二人有些话要与郡王嘱咐。”

        “客气了,待两位老师安顿好后,学生必定到二位帐中听教。”赵士程躬身道,那二人还过礼后径自向各自帐中走去,脸上仍是那般平淡,看不出一丝波澜。

        看二人如此欺人,自家主人还是这般满不在乎,赵宥只得拿一旁帐帘出气,一阵拳打脚踢之后,让本就被风击打的不住哀嚎的帐帘发出最后一声悲鸣。

        看着眼前一副残破景象,赵宥摆出一副委屈无辜的样子看向赵士程,见自家主人粲然笑着,这才又挺直腰板道“他二人凭什么这般目中无人。”见自家主人没有回应,气焰更胜,向着何铸的营帐不住骂着。

        全然不顾一旁的叫骂声,透过残缺的帘帐梭巡着帐中一应物品,赵士程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待骂声渐息,这才嘱咐“气消了就找人将帐帘补上吧,还有把希远那小子带过来。”

        快步找来一位兵士,这兵士倒也利落,但赵宥对修补的帐帘颇显不满,在一旁唠叨着,吓得本就手忙脚乱的兵士呆在原地。气的赵宥夺过兵士手中的钉锤,将钉好的帐帘从两旁柱上拔下,经过一阵细致的比划后终于再次钉上。但结果却并不似预期那般,看着一旁嗤笑的兵士,赵宥责备声再起,让本就嘈杂的营地更显喧嚣。

        见赵宥说教的正起兴,赵士程不忍打扰只得向营外僻静的河边走去,赵宥本欲跟随,但见那兵士不愿‘认错’且主人本就是为了躲避这里的喧嚣,这才放弃。

        空中的雪仍绵密的下着,玉龙将河岸装饰的一片晶莹,但那一片片却皆被河面吞噬,只留一片灰蒙。赵士程尽力放轻脚步,只怕伤了这和谐景象,但事与愿违,还是将这一方平静打破。

        “‘江渠合为路,天野浩无涯。’茫茫无垠甚是单调,正是小叔的足迹,才让它们不再孤单,您又何必烦恼?”一男子道,这男子颇显稚嫩,不过舞象之年,但简单几句便释掉了赵士程心中犹疑。

        “今早见你不曾找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却不曾想你竟混迹行伍,你知道此行有多危险吗?”赵士程看着远处颤动的河面,眼神颇显迷离,这声音虽听不出一丝情绪,却与这河面一般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