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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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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逃魇5(1/2)
        余鱼丝毫不知道自己作死边缘频频尝试,烦躁的霍十六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将声音拷贝下来了,连监控都恢复了。

        把资料递给他,他满脸阴郁,看来积怨已深。

        “我要回去了。”霍十六眉心酸疼,也不管余鱼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喂喂喂,臭小子,今晚你值班啊!”余鱼在背后大喊,可惜,外面哪里还有人影,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霍十六头一回这么狼狈的,刚出警局,缓了口气,眼睛一闭,意识渐渐剥离开了,身体便瘫软在地。

        霍十六只记得自己的脑袋咯噔一声砸在地上,该有多疼啊!

        一睁开眼,便看见萧瑟破天荒地没有躺在棺材里,他正瞪着迷瞪的眸子注射着他,一眨不眨。

        “神经病啊!”霍十六一掌推开他,这时才看到大家都围坐着他,好像出了什么事一样。

        “你们······”这架势,怎么感觉不是欢迎他的回归呢?

        “大叔,十七,你们都怎么了?”他从毯子上起来,几人的表情有些奇怪,严肃,又凝滞。

        “出什么事了?”他环顾一圈,只见除了霍十七和大叔、点点、萧瑟外,便是平日难得一见的那个男人。

        阳台边男人一袭黑色的西装,背影挺拔硬朗,给人逼仄的压力,一头浓密如墨玉般的长发束在身后,这样的装束并没有让人觉得不伦不类,反而有几分矜贵和高不可攀的孤傲清绝。

        霍十六记得他来找自己和十七时的场景,那时下了一场大雪,住在贫民窟的他们的家因大雪坍塌,无处可去,他和十七在雪地里艰难跋涉着,饿得头昏眼花,他以为他们死定了,但幸好碰到了他。

        他说他不是良善之人,不做济慈之事,问他有什么能与他交换。

        当时霍十七已经昏迷,奄奄一息,身体僵硬,脸色苍白泛青,嘴唇冻得哆嗦,有气出没气进,他一时语塞,不知怎么作答。

        他身无分文,只剩下苟延残喘的贱命一条。

        他抿唇,不语,就那样盯着他。

        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直到他急切地说出自己的筹码。

        他看不清他的脸,好像隔着一层薄薄的霜雪,只记得男人有一双清冽凛然的眸子,和他见过的人都不同,好人眼中的慈祥和同情,悲切与唏嘘,无奈抑或温柔的施舍,恶人眼底的自私自利,抢占掠夺,虚伪,欺骗,说谎······都与他不同。

        那时,他十八岁。

        霍十六仍然记得三年前男人的穿着装束,一身水墨画卷里的清朗月牙白长袍,细细的一条腰带束着,一头及腰乌黑亮丽的长发旖旎垂下,身姿灼灼,透着满身的书卷气,可他却觉得那副模样定是踏过山河,跋涉过风雨,低嗅过四季的繁华与荒芜才锤炼出来的。

        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或许,他的人生有了一丝光透进来了。

        于是,他再也抓着不放。

        他最后还是救了自己,三年来只出现过几次,每次的穿着都不同,时而月牙白的长袍,时而一身肃穆庄严的西装,身姿挺拔立体,时而一身休闲,带着点大男孩的桀骜不驯,他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只是匆匆见一面便离开,只让他们姐弟好好呆着,该用到他们的时候自然会再出现。

        一年过去了,他没有再来过,霍十六几乎都忘了这事,某天,他突然出现,说该回报他的时候到了。

        他们签订了五年的合约,五年一过,他们之间再无谁欠谁。

        具体做什么······

        霍十六垂下眼睑,走向了他。

        就算认识已有三四年,可在他面前仍然感到一种逼仄和压抑感。

        不过比起之前,现在他起码还能强装镇定着,跟他说话。

        “老大,之之呢?”突然意识到什么,霍十六见男人的眼睛蓦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