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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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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南旧事(二)(1/2)
        他告诉她,他会吹一种笛子,一种笛声一出,便百花盛放的笛子。

        她不信,缠了许久,定要他说出那是什么。

        他始终不肯,但也允诺,将来有一日,定要吹给她听。

        她于是做了梦,梦里他和她坐在高高的枝头上,一人吹笛,一人和声,下面开了花,蕙兰山茶杜鹃凌霄虞美人,这儿一扑那儿一扑,热热闹闹的。

        她同他一并来到了西南滇国。也是直到这时,她才知道——她身边立着的这个人,便是滇国第七十八代君王。

        他们站立在百丈高台上,下面是他的子民们匍匐在地。

        他问她:“你怪我么?”

        “怪你什么?”

        “隐瞒了??????我的身份。”

        怪么?——自然怪的。如若她早知道他是一国之君,也许便不会那般鲁莽,随他而来罢。

        一个国家的王君,要肩负的太多太多。

        然而那又当如何?她不也隐瞒了自己虬龙的真身么??????

        有些东西,因谎言而生成,也因谎言而覆灭。

        后来他们二人一同去觐见中原天子。

        起初他问她时,她还有些犹豫——千年来,她不曾踏出奉耶湖方圆十里外,更别说离开滇南了。

        但他这样说:“把你放在这里,我不放心。”很脉脉的语气,叫她一下子便折服了。

        那是她第一次走那么远的路。她问他什么是中原,他说那是一个水土丰茂的地方,百姓安居乐业,帝王仁德载物。到了那里,那个叫宫都的地方,果真是繁荣的,绣楼锦阁,车马灯彩,叫她开了许多眼界。

        她没有意料到,这么个繁华的城池,险些成了埋没他们二人性命的坟墓。

        觐见那禁帝的前一晚,他们二人投宿了城中的一家客栈。

        她找到他,表示要陪同他一起入宫。

        “你在此处等我便可。我怕宫中氛围过于压抑,你适应不过。”

        她不听,硬要随同,只为一颗焦躁难安的心。心不定,便不肯放他独一人前去——她害怕。

        “带我一起罢??????我不放心你??????”

        他愣了,许久许久。烛融出了水,在脚底下化出了花。

        他拥住了她,颤声道:“傻子。”

        很久以后,身为滇后的腴仙再回想起那一晚,总是痛悔不已:若不是她那晚的执意,兴许后面,便不再有那那样多的恩怨纠葛。

        他们终究逃不过那一劫。

        觐见之日,他们着了盛装,盈盈步入大殿,面见圣上。

        他同那九龙宝椅上的禁帝行过了礼,回头望向她,重又说道:“这位是我滇国、我后腴仙。”

        震惊。双目瞠瞠,口舌无措。而后便是欣喜。

        没人注意到高台上那位伸直了眼珠子的禁帝:“贵国天后,真当得起倾国倾城二字啊——”

        后面入座了,奏了宫廷曲乐上来。她无心去听,只细细品着那番话,那几个字,“滇国,我后腴仙”,这是婚允,定错不了的。于是笑,按捺不住的喜欢。目光一瞥,瞥到他,也在看自己,登时便羞了。错开眼去,看到那抹目光。

        毒的,辣的,烧着的,震动着的——那禁帝的眼光。

        她浑身颤栗。

        出了宫,她说与他听——“没想到那禁帝竟如此贪恋美色”,当下二人定夺,速速离去,不再逗留。

        可未等他们踏出半步,灾祸就临降在他们头上。

        他生了怪病。初始只是高烧不退,紧接着便昏迷不醒了。请了大夫来,一个把脉,立时跌倒:“不是病,是毒哇——

        “这是一种西域的毒草,被蛊巫练成一味剧毒,无色无味,中者高烧不退,五脏俱焚。那烧是退不了的,它会日益攀升,最后烧得个神志不清,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