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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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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大计(2/3)
露出一丝嫌恶,道:“行了,躺着说话吧。漠北的事办成了?”

        “是。”

        “一旦起兵,你有几成胜算?”

        “七成。”

        轩辕広眸色一凛,“七成不够。”

        “现下还只有七成,等……”璟华抬起头,胸口剧烈起伏,喘息了好几下后,终于道:“等半年之后,儿臣……便有九成把握。”

        轩辕広略感满意,微微颔首道:“这还差不多。我们胤龙族数万年来的兴衰存亡在此一举,璟儿,我绝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他望了眼儿子,语气似放缓和了一些,叹道:“父君知道你心里苦,但你的苦不是为了我,是为了胤龙族的老老少少,父亲兄弟!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是我唯一能倚靠的血脉,亦是我们胤龙族复兴的希望!岂可为了儿女私情而置复兴大计于不顾!”

        璟华低着头,强忍胸口一阵强过一阵的滔天剧痛,一口钢牙已将青紫的薄唇咬出血来。

        “求父君……收回成命。”他咽下喉头不断翻涌的腥甜,咬牙道,“半年后,儿臣自有把握,能助……助父君完成心愿,求父君将……蒄瑶婚期延后!”

        轩辕広看着儿子的眼睛,狭长的凤眸,羽睫纤长。他真的像极了他的母亲,那个美丽温婉却又无比坚定的女子。特别是眼睛,璟华的眼睛一向深沉,就像一泓深海波澜不惊,此时却蒙了一层雾气,氤氲迷蒙。有一刹那,轩辕広竟觉得自己仿佛是在透过他,而看到了她。

        他语声复更加严厉,“知不知道倘若婚期延后,惹来疑心,会叫我胤龙族多少对如你这般的痴情儿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轩辕広冷笑一声,“为了一己之利,冒如此风险,我轩辕広的儿子,岂可如此自私!”

        璟华勉力抬头,迷蒙的双眼,只看到一代君王留给他一个决绝离去的背影。

        “歇着罢!三日后,来为你兄长迎嫁!”

        璟华在床上躺了两天。

        这两天里,他始终睁大着眼睛,直直地望着窗外,任谁与他说话都置若罔闻。自受伤起一直都昏昏沉沉,一天里几乎清醒不了几个时辰的人,这两天里竟奇迹般的,硬是片刻都未曾合眼。

        从白天到黑夜,再从黑夜到黎明。

        时时都保持着清醒,却又始终不言,不语,不吃,不睡。眼神空洞而茫然,细望去,如死水般,浸透彻骨的哀凉。

        长宁与静安忧心似焚。药师依旧没开药方,不过这次,倒并非偷懒,只是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直到长宁追出来问他讨,这才勉强写了一张,带着怜悯的神色,说,罢了,为他减轻些痛苦也好。

        他们煎好了药,端进他房里,他依旧没有反应。静安用小勺喂他,药汁便顺着嘴角往下流。再喂,便咳着,混着鲜红的血一起吐了出来。

        第三天早上,璟华唤了长宁进来。

        他看似精神好了一点,让长宁帮他更了衣。还下了床,由长宁扶着走到书案边,坐下,示意他磨墨。

        然后,璟华在一张铺好的宣纸上,用蝇头小楷开始写。

        他写得十分吃力,视线迷迷蒙蒙,像罩了一层纱,虽然右手没受什么伤,但一直无法抑制地颤抖,令他几乎无法落笔。有几次写到一半力竭,捏不住笔,毛笔滚落下来,墨汁污了字迹,便只好重头再来。他写两个字,便捂着嘴咳嗽,有时候咳出了血,猝不及防,便洒在洁白的云宣上,像一朵朵晕开的梅花。

        从清早,直写到将近黄昏。中间依旧是连水都没有喝一口,长宁哭着求他吃点东西,他却只是摇头。

        他没有力气说话,只是靠最后的一股狠劲熬着,不敢松懈下来,就怕松了这口气,便再也起不来。

        终于,到日暮西山的时候,他写完整整三大张。都是关于“天一生水”四部各自的强项、弊端、所需装备,以及带队将领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