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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北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她忧心忡忡地再次回头看向狪狪消失的舞池一角,一眼便看见舞池中央多出了一个人。
那人一手执酒壶,一手执扇,一身艳丽而铺张的紫袍,尽显得华贵而优雅,气质卓绝,撩人的夜色中,他两臂微张,姿态恬静,翩翩起舞。
姜北惊呆一瞬,不动声色地拉了大妖精一下,大妖精察觉到气氛不对,回身看去,然后便是满脸的不屑一顾,说话的嗓门还挺大,明显就是故意让紫衣人听见:“这不是喜欢卖弄风骚的禽兽大人么,呵呵,兴致不错呢。”
姜北闻言吓了一跳,流离被天枢的冷灵打成废人之后,便鲜少出宫见人,据说,几次露面居然都是为了调戏姜北,让姜北几度怀疑他对自己动了真感情。
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他突然出现,明显来者不善啊,大妖精你不好好装隐形人,没事招惹他干什么。
流离态度高傲,并不屑理他,而是舞步一停,面带微笑指了指姜北,道:“你过来。”
姜北本能地后退一步,这一退,就差点退进湖里,又是大妖精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你就这么想跳湖么?那可不行,先把眼前这个人解决了再说。”
说到最后一字,大妖精拉住姜北的手猛然向前一甩,姜北低叫一声,像一只被抛弃的风筝一样放飞自我,踉踉跄跄落在舞池边缘,身子几个摇晃,左脚一歪,又要掉下舞池来。
意料之中,流离很快飞过来及时揽住她的腰,她抬眼往上看,他垂目下视,一刹那四目相对。
姜北又是一惊,本能地挣出他的臂弯,流离便有点不高兴了,“你就这么不喜欢我?”
姜北慌乱无措地找借口:“不是,你……你扇子硌着我了。”
流离看了眼手里未来得及合拢的折扇,恍然一笑:“原来如此。我还以为……”
“别跟他废话!姜北,他现在已经使不出法力了,赶紧的一掌拍死他!”大妖精站在湖边大喊。
姜北又惊:“拍……拍死他?为什么啊?”
就因为他调戏了自己几次吗?这未免有点防卫过当吧。
大妖精:“他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你哥哥长佑姜南的死,三千年前三族叛乱你父母的死都跟他有关!他是魔族人!所有解释通的和解释不通的现象全部跟他有关!快别问了,先拍死他再说,我以后慢慢跟你解释!”
姜北有点不敢相信,以至于她还有心思见缝插针地想了一句,“他该死你为什么不来亲手拍死他,推我一个弱女子上来杀人算什么男人!”
哗啦,湖里的卜浊浮了上来,“这什么湖?水冷的要命!啊我胳膊!怎么突然使不出力气来了?!”
大妖精骂了句“该死”,义不容辞又下了次湖把卜浊千辛万苦捞上来,然后二人瘫坐在湖边的岩石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看起来竟然虚弱极了。
姜北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湖……”
“你不要看我,”流离坦诚且无辜的说,“不关我的事。是冰魄和焚魂合二为一的结果,我猜,繁树想用这两块玉石救回已经疯癫成魔的连天瀛,却没料到连天瀛的戾气太深太重,根本无力回天。”
“那木姐姐她……”
“她当然得死了。”流离根本不顾及旁人的感受,脱口而出,“世上任何法术都具有两面性,所谓‘物极必反’便是这么个道理。”
“不,不……”
“你别哭啊。”
“求你救救他们。”姜北突然朝流离跪了下去,满脸泪水地看着他,“你懂的这么多,一定有办法可以救他们的对不对?求求你了,救救他们。”
“姜北!”大妖精气得在湖边捶地,“木神是让你杀了他啊,不是让你跪下求他!”
“可木姐姐快要死了!”
“她不怕死!”大妖精红着双眼